哲学家与船夫——生命与生活

何俊雄

从前，有一个哲学家乘小船渡江，与船夫闲聊，问他：“你懂哲学吗？”船夫回答不懂。哲学家便说：“那么，你失去一半的生命啊！”哲学家再问船夫：“你懂音乐吗？”船夫又回答不懂。哲学家便说：“这样，你再失去多一半的生命了。”船到了江心，突然发现船有破洞入水，快要下沉，这回船夫问哲学家：“你懂游泳么？”哲学家惊慌地回应不懂，船夫便说：“你将失去整条生命呀！”这个故事，当然是发生在没有救生衣的时代，它本来的喻意明显，说明即使我们博学多才，也没有什么可自夸；我们并非万能，任何人都有不足和软弱之处，所以不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不要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罗十二3），需谨记要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神的创造很奇妙，祂让万事互相效力，不会将所有恩赐给予一个人，以免人骄傲自夸，所以我们应懂得欣赏不同的生命。在神的创造里，最不起眼的人，也可能在一个特定时空发挥关键作用，懂游泳的船夫可能救不懂游泳的哲学家一命。

所以圣经教导我们，应该“凡事谦虚、温柔、忍耐，用爱心互相宽容，用和平彼此联络，竭力保守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弗四2～3）。

其实，这故事可有多一层的意义。哲学家主动问船夫懂哲学、懂音乐与否，本是看不起别人，他说不懂这些便等于失去一半加一半的生命，因为哲学代表万物智慧，而音乐代表感性艺术。在他的心目中，这些知识领域是他的生活质素，若以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s）来看，他在享受自我满足的最高需求层次，这个生活层次是他的人生，所以他说这是生命（life）。

船夫当然对生命有着不一样的理解。他讲求的是生存，而不是什么生活层次；懂撑船，懂游泳，这个生存能力是他的基本需求层次，是他的生命（life）。

哲学家的世界与船夫的世界是两个极端。人生来本就是在不平等的背景、不一样的个人资质、不同的际遇下成长，若所有人都是哲学家，哪里有人肯当船夫？若所有人都当船夫，哪里孕育出哲学家？

哲学家和船夫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各有不同的意义和价值，各自活出不同的生命。

然而，基督徒所讲的生命，是另一层次，是属灵的生命，是在神国度的生命，是永远的生命。作为神所拣选的儿女，我们可以与神交通，过着一种与造物主连系的生命，超越一切物质境界，不能量度的心灵满足。耶稣说：“……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和福音丧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可八35）

在这疫情和动荡的世代里，我们正在处于哪种生活状态，站在哪个层次的生命，过着哪样价值的人生？有没有活出神的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