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综论之《撒迦利亚书》(五)--快除罪



旧约综论之《撒迦利亚书》(五)--神的咒诅

旧约综论之《撒迦利亚书》(

--快除罪

胡恩德

与我说话的天使出来,对我说:“你要举目观看,见所出来的是什么?”我说:“这是什么呢?”他说:“这出来的是量器。”他又说:“这是恶人在遍地的形状。”(我见有一片圆铅被举起来)这坐在量器中的是个妇人。天使说:“这是罪恶。”他就把妇人扔在量器中,将那片圆铅扔在量器的口上。我又举目观看,见有两个妇人出来,在她们翅膀中有风,飞得甚快,翅膀如同鹳鸟的翅膀。她们将量器抬起来,悬在天地中间。我问与我说话的天使说:“她们要将量器抬到哪里去呢?”他对我说:“要往示拿地去。为它盖造房屋,等房屋齐备,就把它安置在自己的地方。”(亚五:5-11)

慎防向主的心松懈

以往讲论的多个异象,对先知撒迦利亚而言,当时的世代是有应用的含意。撒迦利亚书第五章的两个异象是讲罪恶;首个异象是特别向当时的百姓发出严重的警告;恶人要受咒诅,他们的家连木石房屋都要一并毁灭!百姓当时回归故土已十多年,对罪恶的防避恐已松懈。虽然圣经并未披露其中的详情,但据此异象和其中所发出的警告,意味着在他们当中起假誓和偷窃的罪十分盛行。

百姓仍在巴比伦过着被掳的生涯,心系故土是必然之事。不用说是被掳,即便负笈离家到海外升学,亦会思家情切,此乃人之常情。百姓深知他们之所以被掳,沦为亡国奴,是因他们犯罪的结果,故身处为奴之地,对于罪恶或多或少有对付之心。其中尤以对付拜偶像之罪,更见彻底。

拜偶像一罪,自他们出埃及至成立以色列国以来,一直根深蒂固地缠在他们心里;经亡国被掳的惨痛教训,虽非刻意要除去此罪,亦自然不敢再犯。从但以理书可见神所作的大工,祂在外邦君王和众多外邦人面前,显为是天地的主、独一的活神、远超当时强大帝国之君!这位神是他们的神,他们有分见证神的大作为,要除去顽梗拜偶像的罪,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从那时直到如今,他们再没犯此罪。沦亡为奴之时,除了除去拜偶像的罪外,他们也会有心除去和对付其他的罪;不过,回归后,这颗追求行义,向神悔改回转的心志,或许会日渐松懈下来。我们同样常有此懈怠。

我们落在被神对付的光景中,深知是犯罪带来的结果,故在神面前认罪、痛悔,更在神面前许愿(我们并非教导新约的人去许愿)。如有人患不治之症,认为此乃出于神的对付,故在神面前许愿,若神治好他的病,他定必认真作基督徒,或捐钱建礼拜堂等等。及后,神果然听他所求,内心自然充满喜乐,也记得向神所许的愿。可是,事过境迁,对所许的愿便渐次淡忘,对所犯的罪亦渐渐松懈,甚至不久便故态复萌。

我想,这些回归的百姓向神是有悔改之心,何以见得?当波斯王下令允准犹大人返回本地,重建圣殿之际,圣经明言是神激动他们的心,相信这四万多人各有自己的心愿,但有神的工作——激动他们的心,他们便毅然整装待发,归回故土。他们既有向神之心,按常理推断,极有可能未回归之前,对罪已有点悔改和对付。可惜当他们回归之后,看神要宣布如此厉害的咒诅,可知他们向神和对付罪恶之心已渐渐松懈下来。

圣经中的历史书明载,所罗门王亦犯与异族通婚的罪;以斯拉记第十章特别指出他们此罪,连大祭司亦不例外。深谙律法的大祭司竟容许自己的儿子娶外邦女子为妻!他们返回故土,仅十多年,却在此罪上变本加厉,令他们陷于外邦人种种的罪恶之中,重蹈亡国前的覆辙。所以神引导以斯拉返回犹大地,或许他起初并不知道神差他回国还有如此的使命,及至他回国后不久,即发现百姓陷于此罪。他痛苦地向神认罪恳求,神遂赐下复兴,百姓便断然对付此罪。

倘若我们有人从失败坠落的光景中得着复兴,向神有追求的心志;又或许有人刚才得救,心里火热,这些人总会不顾一切,付上任何代价离弃罪恶,正如税吏撒该的模样。他那出于真诚的悔改行动并不容易!他下定决心,要将一半的家财周济穷人(恐怕他此举确是前无古人),他若讹诈了谁就四倍偿还。按圣经的要求,赔还只加五分一而已。撒该此举,无疑是把大部分的家财散尽,可见他的悔改真是彻底的。

我们的悔改,是否不顾一切?连面子也不顾?当认罪的就认罪、当赔偿的就赔偿、当下决心离弃的就下决心离弃、当殷勤追求的就殷勤追求,心里非常火热。这是十分美好的,但要慎防一点,就是于热情过后,那颗向主的心会冷却下来。或许我们听了一堂道,读了一段圣经,内心火热起来,灵性亦确实有起来的表现,但要慎防此心会冷淡下去。当然,我们并不一定要维持那颗奋发、振作的心情,要紧的是维持那个心志——追求公义、圣洁、为主、讨主的喜悦、行神旨意等等。那种火热的心情,总有冷却下来的时候,但内心那颗追求的心志,是否仍是坚定不移?不然的话,恐怕我们向主的心已松散退后了。

昔日主曾对以弗所教会说:“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责备你,就是你把起初的爱心离弃了。”(启二:4)如今亦同样对我们说。我们当如何回应?主说:“所以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坠落的,并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启二:5)主教导我们要追想我们在哪里坠落,对付那个坠落的原因,就在那里重新振作起来。

撒迦利亚书第五章的两个异象,乃是针对罪恶而发出的;在首个异象中,神透过先知宣告严厉的警告,想必是百姓对防范罪恶之心松懈,甚至犯罪至麻木,以致起假誓和偷窃的罪在当时非常盛行,因此神就发出如此严厉的话和咒诅警戒他们。

神于他们返国十多年后发出此警告,今时亦提醒我们。或许我们会认为只十多年光景,百姓向神的心就改变了,他们真的不成样子。若我们扪心自问,其实十多个月、十多日,甚或十多小时就足以使我们变得不成样子,遑论他们十多年!我们当中信主十多年的人不多,但我们是否已变得不成样子,需要像当时的百姓一般,接受神严严的警告呢?倘若我们信主十多年不但没变得不成样子,反之更合乎主的心意,那真的值得感恩,因明显是主的保守使然。

上文提到神在异象中给犹大人的咒诅是非常彻底的——连房屋带木石也都毁灭;若他们蒙恩,向神的心重新火热起来,主的恩典(即咒诅的反面),同样会来得非常彻底!神必施恩给我们,正如申命记第二十八章,神应许百姓,若他们肯服从神的律法,谨守遵行,神必让他们出也蒙福,入也蒙福,连他们的家具、牛、羊、牲畜所生的、地所产的均蒙福。我们要是真的蒙主的恩典,能以站稳,坚守主的命令,我们会越发看到主的福气倾倒在我们身上。

弃绝罪恶

撒迦利亚书第五章五至十一节记载第二个异象:有一量器(没提其大小),天使解释是恶人在遍地的形状,尤其看到量器中有个妇人,天使说这是罪恶,可见是以此妇人来代表罪恶。恶人好像什么?像一个量器里装着罪恶。异象中提到要将那量器提起,悬在天地之间,天使吩咐先知将之搬到示拿地,安置在那里,又为它盖造房屋,完成后就将此妇人及量器放置在自己的地方。此异象较之前的难解,但并非太难明白。

巴比伦是在示拿地的。被掳到巴比伦的百姓,现从示拿地归回,是否仍带着那里的罪恶呢?他们今时从那里带回来的罪恶,必须全部拒绝、离弃,好像把那些罪归还示拿地一般。示拿地的人所犯的罪,任凭他们,百姓却要弃绝,不能有所保留。或换一个讲法:除罪!罪在百姓中间么?搬走它好了!异象中见抬量器的是两个妇人,有如鹳鸟的翅膀赐给她们,使她们飞得既快且远。意即劝告百姓快快搬走那些罪恶,使之归回原出之地。

我们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示拿地”——世界?我们身处现今的社会,是主把我们从其中救出来,“脱离这罪恶的世代”(加一:4)。虽然我们仍置身于社会中,但何时我们一得救,主完全属天的生命就摆在我们里面,我们的本质和根源就已是属天的了。信主之前的生命、本质和根性是属地的,故一切的爱好都是属地的,随从世界的潮流,正如以弗所书第二章所言“随从今世的风俗”。如今,我们已得了新生命,从根本上与从前截然不同了。然而,我们终究是从世界里出来的,要提防不要把从前属地的东西带进基督徒的生活里,必须将之赶逐!

思念属天的事

保罗在歌罗西书第三章一节提到:“所以,你们若与基督一同复活,就当求在上面的事。”主的生命已经来到,我们是与基督一同复活,得着祂复活生命的人,我们虽仍在地上生活,生命却是属天的,故当求上面的事。

经文续说:“你们要思念上面的事,不要思念地上的事。”(西三:2)有旧译英文这样翻译:“Set your affection on things above, not on things below.”即要把你的感情及心情摆在上面的事,而不是常常记挂的均是下面属地的事。中文译本用“思念”乃着重我们的思想或意志方面;旧英文译本则重我们的心情方面。无论是我们的心情或思想,均应思念上面的事,不要思念地上的事。(除非地上的事与天上的事有关,是为主而作的。)若我们如此自我省察,恐怕有许多事情要放下、许多言谈要舍去、许多思想要弃掉。倘我们真的认定,如今我们是属天的人,因已与基督一同复活,故我们的生命是复活的生命!保罗接着再提醒我们:“因为你们已经死了,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基督是我们的生命……”(西三:3-4上)我们所有的生命是基督本身!祂是属天的,现今坐在天上的。我们的根源在祂那里,我们的心情、倾向、思念等都应摆在天上,求主怜悯我们,恐怕我们的境况相距甚远!

保罗继续指出:“所以,要治死你们在地上的肢体。”(西三:5)意即我们身上有些东西是属于“地上”的,如肢体,要将之治死。按上文的异象,就是要把那些罪恶搬回“示拿地”,使属地的归回地上。我们既已从世界被救出来,便要将那些犯罪的肢体治死,将之弃绝,如经文所指:“就如淫乱、污秽、邪情、恶欲和贪婪(贪婪就与拜偶像一样)。因这些事,神的忿怒必临到那悖逆之子。”(西三:5-6)此乃圣经特别指出属地的事物,好让我们更清楚明白;当然,犯罪的肢体不止于此。总意是从前“示拿地”之物,于我们是不适合的,我们总要除罪。

撒迦利亚书第五章的两个异象可以成为一对,首个异象严厉地警告百姓不要再犯那两宗罪行;第二个异象指出百姓既从被掳的示拿地出来,就要离弃示拿地的罪恶。神的百姓应分别为圣,尤其现今居于圣地(迦南地)——是神所赐的产业,是属神的地土,就当照神的旨意而行。

以色列地称为“圣地”(Holy Land)。地何以会“圣”呢?因此地基本上是属神的,神将之赐予以色列人寄居。旧约律法记载“地不可永卖”(利二十五:23)表明此乃属神之地,让百姓在此寄居,租住一时而已。香港从前是英国的殖民地,沿用英国法律,因此租借香港只九十九年,不会超过一百年,然而,多少包含长期租借之意,想必此例与旧约律法“地不可永卖”之意有关。据旧约律法,以色列人卖地最长五十年,五十年届满,地要免费归回原主。神设此律法,表明以色列人是在神的地土上居住,地并非属他们的,他们只是旅客,故称那地为“圣地”。

如今,主把我们从罪恶中拯救过来,十字架成为我们与世界之间的间隔;我们是属天的,不属这个世界,住在天上的圣地——耶路撒冷,但身体却寄居地上,因此我们不要让属世的事物走进我们的生命里,乃要从其中分别出来,除去属地的,思念上面的事,追求天上的事。此乃两个异象的意思。

最后的异象

撒迦利亚书六章一至八节是最后的一个异象。

“我又举目观看,见有四辆车从两山中间出来;那山是铜山。第一辆车套着红马,第二辆车套着黑马,第三辆车套着白马,第四辆车套着有斑点的壮马。我就问与我说话的天使说:‘主啊!这是什么意思?’天使回答我说:‘这是天的四风,是从普天下的主面前出来的。’套着黑马的车往北方去,白马跟随在后;有斑点的马往南方去。壮马出来,要在遍地上走来走去。天使说:‘你们只管在遍地走来走去。’他们就照样行了。他又呼叫我说:‘看哪!往北方去的,已在北方安慰我的心。’”(亚六:1-8)

此异象不止一种解释,尽管不晓得其真实意思,但总能领会其中的一些含意。

此异象提到四匹马,有人以启示录第六章的四匹马套入作解释。启示录第六章的“白马”指异端的流行,胜了又胜;“红马”指战争;“黑马”指瘟疫、饥荒;“灰马”指死亡。先知撒迦利亚在异象中所见的“红马”,在第二节之后就再没有动向(可能壮马是指此红马也说不定)。饥荒(启示录的“黑马”)与胜利者(启示录的“白马”)往北方去是什么意思?有斑点的马或是指启示录的“灰马”,向南方的埃及去又是什么意思?似乎在解释上,两者格格不入。

有解经家把撒迦利亚书的四匹马解作但以理书中的四个大帝国——巴比伦、波斯、马其顿、罗马,似乎仍有不通之处。究竟应作如何解释?当然,圣经有正确的解释在其中。但如今我们不能断言哪个解释完全正确。有人指出天使所讲的四辆车连四匹马是指“天的四风,是从普天下的主面前出来的。”(亚六:5)何以会有这样的解释?因原文“风”与“灵”为同一字,似乎是说到神的灵在世界周围施行神的事,传达神的话。

本人看启示录第七章提到四位天使“执掌地上四方的风”(启七:1),意即他们扣留四方的风,当他们的手一松,就有灾难发出。启示录所言“四方的风”与撒迦利亚书的“四风”可能是相同的,但后者未必是指将来的灾难,可能是指当代将临的灾难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车马看来是指军车,与权力有关,代表四风,具威力的灾难,或单指神话语发出的权力。

第八节提到有两匹马往北方去,天使说“安慰了我的心”。“北方”指巴比伦及波斯,严格来说此二国是在东北面,不过他们要往正北方,再向南走才到犹大,所以他们看起来仍然是从北方来的;根据别处先知书的记载(参耶五十一:48;结二十六:7),从巴比伦而来的灾祸是“从北方来”的。两匹往北方去的马,神的心因此得安慰,可能是指神对付了巴比伦,又管理着波斯,使犹大人可以返回故土,使神的心得着安慰。

从属灵的含意来说,此异象不论是指权力、灾祸或四个帝国,都是“从普天下的主面前出来的”(亚六:5);即世上不论有任何的变动,或任何权力的出现,或什么灾祸的来临,都是经由主的许可。主会按其计划及智慧行事,事情得以成就,必经由祂的许可。故此,属神的人大可安然放心。甚至个人的遭遇,不论是失意、痛苦、疾病种种,无非是由神许可才临到。

异象中的四匹马和四辆车究何所指,纵使我们并不晓得,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由神而出,由神管理!神掌管一切,甚至魔鬼一切的活动都不能越出神许可的旨意之外。地上会有反对主的人和事出现,但都在主的旨意和管理之中,无论我们遭遇何事,都有主的旨意在其中;我们要赞美主!主是大有能力,掌管宇宙、世上的一切和我们个人所遭遇之事。愿主让我们深深确认神掌管一切,以致我们在患难失意之时,仍可安心,心中满得安慰。又愿主教导我们并非仰望别的人和事来给我们好处,世人渴慕福气来到,但属神的人深知祸福都是出于至高者的口,故我们要专一仰望主,要求主让我们深知我们已脱离了
“示拿地”,应当放下从那里来的种种牵累、种种罪恶、种种属地的污秽,专心走在主的圣地上,讨主喜悦!■

本文原刊载于香港喜乐福音堂二○一八年一月份之“音讯”。今蒙准转载以飨读者,特此申谢。——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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