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院图书馆依旧是又热又闷,学生们一次次的投诉那令人近乎窒息的热气,可是当局却始终当耳边风。我坐在堆积如山的书本面前准备第二年的年终考试,从生物学跳到动物学,又跳到有机化学,但没有一样读得入脑。而坐在我旁边的加拿大男生竟把图书馆当成是他的卧房般睡得打起鼾来。我不能怪他,因为这三月的下午真的叫人郁闷得发慌,似乎什么事都走了样。
我叹息,把视线转移到红河(Red River)边的松树群,这河流经曼尼托巴 (Manitoba)大学校园。年终考试前,河水仍冻结着,但到了「考试高温」期,河水也活跃起来,学生们可以看到河中央的流水载着浮冰悠游而下,多少次我真希望能跳上其中的一块浮冰当船顺流而下。
我最欣赏那万年青,经历了五个月的酷冷寒霜仍保持傲人的盎绿,没有它们,一切必变得死气沉沉,让厚厚的雪层摧残了所有的生机。天空灰黯阴沉,好像只要轻轻一碰,随时都会坍塌下来一般。雪花在空中飞舞,从前晚飘落至今。我在加拿大温城的第二个冬天便是这样过的。